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10章 與太子正式結仇

關燈
第110章 與太子正式結仇

◎康熙也饞銀子吧!◎

回到府上的時候, 胤禛已經帶著弘昀回來了,看到院子裏立著的人擰眉,眼中無波, 聲音冷淡, “你怎麽在這兒。”

弘昀行禮,“額娘。”

長樂勾唇,摸了摸他的顱頂, 對胤禛道:“我最近身子不爽利, 怕是沒法子入宮畫畫了, 若是日後宮裏來人,可否請四爺替我拒絕。”

胤禛不知她為何這麽說, 聲音像是屋檐冰冷的積雪, “你不是喜歡畫嗎?既然選擇了……”

“我將太子打了一頓。”長樂打斷他。

“什麽?”胤禛怔住,審視她,只聽她道, “太子妃親眼所見, 順帶著將太子妃也打了一頓。”

“你!”胤禛牙骨緊咬, 幾乎咯咯作響, “你瘋了是不是。”

弘昀也訝然,很快臉色一變,“太子做了什麽?”

長樂沒吭氣,胤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面色陰沈駭厲,壓著聲音道:“弘昀先回去。”

弘昀搖頭, 長樂雙眸涼冷, 道:“回去。”

弘昀擔憂地看著他, 他害怕老四對她動手, 畢竟這事兒事關他的面子,說不準他不但不會為她出頭還要責怪她。

長樂笑道:“四爺不會對我動手罷?”

胤禛緊繃著兩頰,不吭氣,擡步進了屋裏,長樂跟上去,那道門嘩得關上了。

弘昀沒有走,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他的眼神極冷,如果他聽見裏面半點長樂的痛呼聲,他一定不會叫他好過。

太子是嗎,弘昀臉上泛起憎惡之色,惡心,這樣的人竟然能當太子。

屋中,胤禛強忍著駭浪般的怒意,將手腕上的碧玉手串摘下,不停地撚著珠子,一顆又一顆,那撥動聲時而迅疾時而舒緩,一如他的心情,不住如潮湧一般疊起。

“說。”他冷冷地吐出一字。

長樂語調頗為輕松地將毓慶宮的事兒說了一遍,胤禛猛然舉起硯臺,將手串砸碎,一雙眸子滿是猩紅,黑沈得要吃人。

長樂等著他情緒過去。

胤禛忽然看向她,眼神帶了不滿,道:“這就是你要的是不是?”

“這難道不是太子的錯?”長樂嗤笑一聲,目光清冷如刀而又有灼灼逼人的艷烈,“始作俑者怎會在我?德不配位,四爺若有魄力,便該叫此人莫要占著不屬於他的位置,而不是為難我一個女人。”

胤禛看向她,長樂冷漠道,“如此妄為,他所做不法之事必比比皆是,看不慣他的王公大臣還有諸位皇子皆是可用之力,只是,皇上仁慈,必仍有舐犢之情,除非,太子謀逆,或皇上惶恐對此他感到不安,如此他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我往日當真是小看你了。”她對人對事分析的頭頭是道,難怪福晉也只在她的手掌之間,而往日的自己也不過是她消遣之物吧。

所以她可以無視他的期望,可以冷漠的抽身而去。

長樂笑了笑,道:“今日打他的時候,分外痛快,我替四爺報了之前的仇。”

胤禛視線緊緊落在她的面上,見她輕松不見困擾,反而多了幾分調侃意味,冷冷道:“朝堂之事與你無關,少在這兒耍小聰明。”

長樂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妾身告退。”

胤禛看著她的背影叫住她,“太子為何暈倒?”

“老天有眼,或者偏愛我。”

胤禛兩頰緊繃,眼中的冷不見退去,等人徹底離開的時候,他猛地將桌上的書掃落在地。

“太子,太子!”他發出一聲厲喝笑,眼中是無盡的冰冷與嘲諷。

——

奇玩鋪裏,熱火朝天。

拍賣會延續了整整兩日,參加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敢懈怠的,牟足了勁買下臺上的東西,艾三爺,誰猜不出是何人。

他們一度懷疑是不是九阿哥編出來糊弄人的,也暗暗打聽了皇帝有沒有要為太後舉辦壽宴的意消息,但打聽到的消息也模棱兩可,而且還有其餘幾位皇子幫忙張羅。

等看到那些東西時,又信了幾分,望遠鏡、西洋鐘沒有幾個人能做,即便是宮中的人也不能說擅長,這東西自西洋而來,是傳教士獻給皇上的。

既然九阿哥這兒有這麽多,想來是皇宮裏面有人指點叫九爺及其餘皇子張羅此事。

只是皇上到底為何如此?

難道是不想花國庫的錢所以如此?

他們覺得極有這個可能。

周圍舉牌的人越來越多,而臺上的人語速極快,飛快地介紹著臺上的東西,說出它的價格,便開始令人舉牌,每一個拍下東西的人,胤禟都叫人記錄下來,他們一時愈發篤定這就是皇上的意思。

那他們可得好好為皇上效力。

老九數著銀子簡直樂開了花,三天的時間從西洋鐘到望遠鏡到自行車,八音盒等等,拍了個遍。

胤禟躺在床上數銀票,一個勁兒嘆氣,臉上忽而欣喜若狂,忽而難過的像是被人割肉一般。

拿著這幾日的賬簿胤禟乖乖來到了乾清宮裏,康熙聽到他來請安,想到這幾個月沒消息,甚至都不來請安了,不由厭憎,“叫他滾進來!”

胤禟入內,臉上帶著喜色,“兒臣叩見汗阿瑪。”

康熙看著叩頭在地上的人,自然看到了他臉上的喜色,“你來做什麽?”

胤禟擡眸看了眼冷漠的父親,道:“兒子是來兌現之前說的話的。”

“十萬兩賺到了?”

“是,兒子舉行了幾場拍賣會,通過叫價的方式,拍賣兒子鋪子裏的東西,因東西奇巧,所獲甚多。”胤禟將賬本遞了過去,“請汗阿瑪詳覽。”

梁九功夢接過他的賬冊,遞了過去。

康熙翻看了一眼,從東西的定價到拍賣後所得的價格,再到總計十萬多兩時,他眸孔大震,不可思議地算了一遍,當看到西洋鐘等物的價格可以高達幾萬兩時,銳利的眸子盯著他,“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多西洋鐘,還有望遠鏡的?你有傳教士為你制鐘?”

胤禟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面上仍恭敬道:“兒子得了幾個能幹的匠人,索性做出了一些奇巧的東西。”

康熙數學很好,這賬冊清晰明了,一眼既透,“你用了什麽法子叫他們競價購買?”

胤禟道:“這些東西新鮮,王公們以前就在兒子的鋪子裏訂過東西,二則,兒子是借了艾三爺的威名。”

“誰?”康熙臉色頓時不好。

胤禟道:“兒子說有個大孝子艾三爺要為母親辦壽,囑托了我幫忙出一批貨,那些王叔們就來了。”

康熙猛地一瞇眸子,起身抄起一邊兒的一把劍就沖他打來。

胤禟一個激靈跳開,急道:“汗阿瑪這是做什麽?”

“你敢用我的名聲換銀子。”

“阿瑪,阿瑪,你聽我說。”胤禟一把抱住他的腿,“兒子說的是艾三爺從未提過汗阿瑪,其次皇瑪嬤也不是整壽,他們一打聽就知道了。”

“你是有意叫眾人多想好借機斂財。”康熙氣怒不已在他肩背上打了幾下,將人打得嗷嗷叫了才停,“松手!”

胤禟松手,吃痛,“那些王公整日裏說要如何如何為汗阿瑪盡忠,一沒有索要他們的家產,二沒有要他們拋頭顱,汗阿瑪許他們支用國庫中的銀錢以優待,為何就不能叫他們盡忠一回,而且他們還得到了東西。

許多東西可不是有銀子就能得到的,還得汗阿瑪看重,汗阿瑪賞賜,現在給了他們一個便利,可得到往日裏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有何不可,且此法有大用處。”

“你閉嘴。”康熙臉上的怒氣到底消解了一點,但還是對他想出來的主意感到有點無恥。

胤禟苦口婆心,瞧了眼康熙,道:“日後若是抓貪官,汗阿瑪讓兒子去,兒子到時候就拍賣他們的東西,一準給汗阿瑪攢下銀子,這不比賣官強奪了,江南富庶,富商更多,日後但凡有新物件出來了未必不能用此法。”

康熙額角的青筋暴跳,胤禟道:“懲治貪官以立威,銀子滾滾皆入國庫,豈不美哉,日後萬一有個急用,總好過加賦或躊躇。”

“你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名聲了!”康熙吃驚。

胤禟想了這麽許多日也算是想清楚了,第一他是真的很喜歡銀子,其次,他想找到一件能做而兄弟們不能做的事兒,生意經他在行,至於名聲,無所謂了,反正他也沒有什麽名聲,“若為汗阿瑪分憂,名聲算什麽。”

康熙心底訝然,反覆打量這個兒子,這真是他那個蠢笨的兒子?

他什麽時候有這份心了,倒有了幾分少見的孤勇,他還是覺得有人指點他,撫著桌上的賬簿道:“你如此做將朝廷的威嚴置於何地?你以為其餘人看不出你這是利用朝廷斂財?”

胤禟道:“你情我願,東西喜歡就競價買,不喜歡也不強求,平日裏正常做生意,汗阿瑪日後若是抓了貪官,可否將他們的家產清點了交給兒子總管處置?”

“你!你是真瘋了!”康熙怒斥,“休要想了。”

胤禟道:“除了拍賣一事,兒臣還是請求汗阿瑪立一個國貿行,可以用朝廷的名義經營四方,比如與西部的準格爾做生意,待其嘗到了貿易的甜頭,形成依賴,日後若有爭端,或可用貿易作為籌碼,或者有朝一日出海像鄭和一樣雄遠他方又進行海上貿易,就算現在不做,但是可以籌謀,摸索總比故步自封要好,萬一能成呢。”

“沿海各處已經開了四個口岸,你這是要將手伸到百姓的口袋裏?到底是誰如此攛掇你?”康熙龍目深邃。

胤禟甕聲甕氣道:“沒有人攛掇兒臣,兒臣沒有其餘智謀,但的確想經商,那些代管沿海貿易的人不是百姓,他們富得流油,今日可為我們做事,可與他國長久來往溝通,怎麽就不會為他人所用?我們需要南洋西洋的東西甚少,但是他們需要我們的東西多,來往船只未必不會將我們的茶與絲綢賣去別的地方,與其叫周邊經營,我們自己也可經營。”

康熙沈吟片刻,“十萬兩銀子呢?”

胤禟以為有門兒,熱切道:“就在府中,明兒我拿來孝敬汗阿瑪,那國貿的事兒……”

康熙眼中閃過笑意,“等你拿來再說。”

胤禟頓時雀躍,再三保證,“兒臣叩謝汗阿瑪,兒臣一定好好表現,努力為國牟利。”

康熙沒說話但還是記住了他這句為國謀利,等人走後,立刻對梁九功道:“傳召老十。”

他非要弄清那個給胤禟出主意的人不可。

胤禟幾乎手舞足蹈地回了府上,可沒多久老十就來了,說起要請他喝酒,為他慶功,還帶來了宮裏的旨意,說是銀子先留著,日後再說。

胤禟巴不得呢,他又可以數一數銀子了。

等過了幾日,他想舊事重提,不想康熙卻不見他,梁九功道:“皇上叫九阿哥好好出個章程,想想若是真弄個國貿行,到底要怎麽做。”

胤禟道:“這事兒可以大家商量。”

“眾人商量是一回事兒,但若是九阿哥心中沒數,少不得要在開與不開上廢口沫,眾人若非看到事情可行,如何願意支持九阿哥呢。”

胤禟想了想,的確是,梁九功趁機道:“阿哥之前給幾位小阿哥送的腳踏車皇上十分喜歡,還叫人在乾清宮門前給他演示呢。”

“果真?”胤禟眼睛一亮,梁九功道:“是,皇上十分喜歡,也很看重阿哥能造出這樣的能耐,由其是那西洋鐘,遍尋各地,也難找出幾個合心意的,怎麽阿哥就能找到這麽多效力的人,不知是從哪裏尋來的,似乎十分懂西洋技藝?”

胤禟得意,弘昀啊弘昀,可真是個人才,瞧瞧汗阿瑪教人在這兒旁敲側擊的打探呢,他不能將弘昀說出去,一則他想將這樣的人攏在自己手裏獲利,其次他也答應過弘昀,不能說給別人。

他不能不守信。

“汗阿瑪要什麽人才沒有,我府上那兩個傳教士也會一點兒,將得了的西洋鐘拆了,一瞧就瞧明白怎麽回事了,不算難事。”

梁九功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阿哥且回府想想章程吧,皇上就等著您效力呢。”

“好。”胤禟答應得說快。

梁九功進了大殿,將此事告知了康熙,康熙頭也沒擡,道:“他倒警惕,我倒要看看他著意含糊維護的人到底是誰。至於章程,讓他想去吧,看他什麽時候打消這念頭。”

四個口岸皆收海關稅,朝廷並不直接參與對外貿易,而是利用中介作為代理人,以官制商,以商制夷,胤禟的想法卻是轉變這個既定的政策。

那海關稅收豈不是要回到以前的市舶司制?

康熙思忖許久,決定找個時機將老九放到鄂羅斯館去,叫他經略漠北。

……

毓慶宮。

太子病倒,有一連兩日沒有上朝。

外人皆聽說是磕傷了,傷到了額頭。

康熙聽此消息的時候立刻命太醫前去,還不放心地親自去類一趟,果然瞧見他顴骨嘴角各處有淤青紅腫,這不像是磕傷的,反而像是挨了打。

“到底怎麽回事?”康熙沈聲問,看向一邊兒的太子妃,“你是怎麽照顧太子的,宮人如此疏忽。”

太子妃趕忙認罪,“兒臣知罪,太子前幾日,不小心絆在了門檻上,摔到了。”

康熙蹙眉,太子也連連道:“兒子那日心不在焉,所以疏忽了,汗阿瑪與太子妃無關,無妨除了不好見人,倒也不重,兒臣明日便上朝為汗阿瑪分憂。”

太子不知為何那日會暈倒醒來的時候除了太子妃,不見那個女人,一時迷茫當日李氏是不是來過東宮。

太子妃說他暈倒在大殿裏,貼身的太監也說他昏倒了,太醫查看過,身子並沒有什麽大礙,應是勞累過度。可是他不信,首先他不信太子妃說的。

他想到了那杯茶,可是茶水是宮人準備的,所以他懷疑是不是太子妃所為,太子妃見太子懷疑她,一向溫吞的她第一次與太子爭執,丟了幾句冷話,便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太子見狀只是冷笑,認定自己不可能無緣無故暈倒,長這麽大,除了前幾年病的這麽厲害過,從未出現這樣的狀況,想到當日太子妃躲在內間,愈發覺得這事兒與她有關。

李氏,還真是好運。

太子眼中多了幾分興味,想到當日她臉上的神情,愈發肯定她也有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胤禛已開始命人收集他的罪證。

胤禛將所有的鄙夷憤怒壓在心底,與十三走得越來越近,十三是太子的人,他知道的不比太子少,所以無論如何要剪除他的羽翼。

十四因為要偷偷讓弘昀寫書,所以時常前來,這一來二去的走動,叫他們兩兄弟關系更為緊密。

胤禛有意地在他面前表露出對太子的不滿,十四覺得驚訝,一向嚴肅到叫人覺得無趣的四哥竟能說一句太子不好。

“太子訓斥你了。”

“何止訓斥。”胤禛眼神冷漠,十四眼珠子一轉,道:“四哥,說說。”

胤禛冷笑一聲,“明知故問,你也在戶部行走,難道就沒有察覺太子的行徑,我一勸說,他就大發雷霆,幾次叫我在十三和大臣面前下不來臺。”

“他不是一早就這樣。”十四譏諷道:“他做的事可多了去了。”

胤禛擰眉嘆息了一聲,“罷了,汗阿瑪喜愛太子,能瞞著便為他瞞著吧。”

十四頓時冷笑,一雙眼睛藏了沁涼的輕蔑,“我與四哥共事這些日子,極佩服你的鐵面,怎麽到了太子這兒你就變得藏汙納垢了。”

胤禛問到他臉上,“那你說怎麽辦?彈劾太子叫汗阿瑪憂心?太子這一年來做得不錯,人所共見。”

“你就是向著他,你寧可向著他,也不願意向著我!”十四氣道:“你們去江南以後,他做了什麽?他打發我去耕地。”

“你以為汗阿瑪後面為何問起你去博野的事,你以為我當真無動於衷,你後來不還因禍得福。”胤禛勸道:“罷了,過去了。”

“過不去!”十四譏笑道:“你就為了個差事在他面前搖尾乞憐,你可莫要忘了他是怎麽將你踢昏的,當初還是我們將你送回來的。”

胤禛不悅,“你非要叫我難堪是不是?”

十四想到他與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好,也高興他能與他親近、與八哥親近,道:“太子那個人多疑,因為牛痘的事兒,四哥越來越得汗阿瑪器重,他心裏能舒坦?四哥為何還要對太子低聲下氣到這個地步,他是老二,你也在兄弟們中也在前面。”

胤禛抿唇,“我小時候離開額娘,讀書的時候,太子照看過我。”

十四一時噤聲,嘆了口氣,四哥真是面冷而心熱,是第一有情有義的人,他這一年的時間裏也算是看出來了,不由安慰道:“那多久以前的事兒了,成大事者豈能拘泥這點小情小義中?

若太子當真德行俱佳我們自不該說什麽,可是四哥你知道他做了什麽事嗎?”

“用度上靡費了一點,待人霸道了些,其餘那些小事隨著索額圖倒臺後他也改了不少。”

“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果真如此,我佩服他,可你知道汗阿瑪離京叫他監國的時候他做了什麽?”十四直直盯著他,就要擊碎他對太子的那點幻想,“他竟然命人弄了許多童男童女入宮。”

胤禛詫然,“他要煉丹?”

十四噗嗤一聲笑,他們兄弟倆還真是默契,若是說出真相四哥一定與他一樣生氣,他將事情的原委盡數道出,胤禛的臉色已經從驚訝變得憤怒異常了,“買賣人口,他怎麽做的出來,他可是儲君,是未來的……”

“未來什麽未來,江山若是交到這樣的人手中,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下場!”十四打斷他,“他敢將外人往宮裏引,可想過那些人中萬一有什麽不對的,汗阿瑪的安危誰來照管。”

胤禛一甩袖子,“宮中妻妾還不夠,還要對宮外的淫樂,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我去告訴汗阿瑪!”

十四見他表情極憤慨,忙將人攔住,“四哥慢著,慢著。你瞧你,你什麽證據給汗阿瑪,光憑你一張嘴嗎,你這樣只會打草驚蛇,證據拿不出,倒叫汗阿瑪覺得咱們兄弟不睦,故意反對太子。”

“那就看著他胡來?那也是他的子民!”胤禛憤慨異常,一句話丟在他臉上。

十四不生氣,反而輕笑,坐到他身側的椅子上,“證據咱們有,但要交給其他人,一件事也不足以叫他倒臺,他還有其餘的事兒呢。”

“還有什麽事兒?”胤禛錯愕,十四道:“與各地巡撫勾結,又截下了漠北蒙古王公給汗阿瑪的寶馬,蒙古王公早就氣憤不已了。”

胤禛喃喃,“這可是僭越,汗阿瑪早前就訓斥過索額圖的不良用心,他怎麽還敢……”

“積習難返。”十四往嘴裏丟了一塊糕點,老四搖頭,道:“汗阿瑪是不會因此而廢了他的儲君之位的。”

十四冷笑道:“事在人為,其餘宗親若是也一致反對,我看他能得了什麽好。”

“你如何叫宗親也反對他。”

“之前毆打大臣還不夠嗎?”十四道:“這回的拍賣會裏我們見了許多王公,那些王公早就對太子不滿了。”

胤禛猛地一握拳,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他們竟然據此相互聯絡往來,“這事兒不如交給我去說。”

十四眼睛一亮,“四哥你願意……”

“這樣大的事,我不能坐視不理,而且,太子不也將我踢暈過嗎,那些人會更信我。”

十四拱手,連連感嘆,“四哥大義。”

胤禛道:“行了,少來這些江湖習氣。”

“是是是。”

兩人又坐著說了會兒話,十四離開後,胤禛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神逐漸由柔和變冷,老八好大的能耐,叫老九十四趨奉到這個地步。

有錢,有人,老八勢力越來越大了。胤禛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也許他該去大哥那裏坐坐。

……

太子好了以後,果然又借著太子妃的名義傳召了李氏。

太子妃聽著他吩咐,面色不動,只是冷笑,他簡直瘋了,一次不夠他警醒還要第二次。

李氏絕不會再入宮的。

果不然,太子妃的話傳到宮外的時候,長樂病了。

太子得知後十分惱怒,不免將怒氣發洩到老四身上,對他訓斥愈多,老四只極力忍耐,十□□覆勸諫,讓太子消氣,不可將身邊的人都推開了去,可惜無濟於事。

臨近年關的時候,禦史忽然說到了江南之地的拐賣案,康熙震怒,命人將江浙的巡撫鎖拿,徹查此事。

太子初聽這事兒的時候便慌了一下,只能暗自忍耐,讓十三給江南為他活動的範溥傳話,辭去官位,逃離別省,不要再經營此事。

然而數天後,被稱作鐵面包公的陳汝弼交上一份人口買賣的名單,其中便有一方知州參與的情況,還有山西巡撫噶禮隨意增加賦稅的罪行,不僅如此還有兩江總督阿山的不法之事也被揭露了出來。

噶禮,阿山,俱是太子黨羽。

當初康熙在懲治索額圖的時候並沒有發落太子黨。

這時幾個禦史忽然道出十三阿哥曾將一批美貌少年少女送出皇宮,他們抓住了幾個,有九門提督察覺此事,擒獲了十多個,直等皇上審問。

而這時王公大臣也集體爆發,一致上書皇上重提內務府貪汙的事,有的說起蒙古王公的獻給皇上的禦馬被劫的之事。

康熙聽著一句句彈劾,一聲聲憤慨之言,看到太子面色陰晴難定,頓時明白,這事兒是沖著何人來的。

胤禔都驚呆了,“十三你這是送了一批宮女太監出宮嗎?汗阿瑪難道將此事交給了你?”

馬齊道:“放宮女太監出宮皆有年齡限制,直郡王怎麽忘了這一茬。”

“這倒是。”

十三聽到自己的名字,當即俯跪於地,“汗阿瑪此事子虛烏有,還請汗阿瑪不要聽信他人胡言。”

“是不是胡言一查便知,十三哥,那些女子少年莫不是你弄進宮的,萬一裏面有個歹人要對汗阿瑪不利,你萬死也不能恕罪!”十四氣怒道。

老八溫和道:“十三不是這樣的人,何況,他弄那些少男少女能做什麽?”

康熙的一張臉當真是叫人當眾打,眾人皆看著,王公們更是一人一句含沙帶影,他看向十三的眼神氣怒異常。

“能做的多了。”胤禔眼神掠過太子,譏笑一聲,“也不知十三這是從何處學來的毛病,若是在外也就罷了,怎麽還將人弄進宮裏,十四說的對,若是裏面有包藏禍心的人,汗阿瑪豈不危矣!而且宮裏還有那麽多女眷!”

康熙大怒,“你閉嘴!”

胤禔面色不痛快,到底不再說下去。

太子立刻跪到中央,“汗阿瑪此事……”

十三忽道:“是兒臣妄為,是兒臣……貪戀美色,犯下了大錯,請汗阿瑪治罪。”

宗人府右宗正延壽頓時冷笑道:“十三阿哥分府去了宮外,我還沒聽說過皇子淫樂要將人送進宮裏的。”

佟國維一雙精明的眸子看向康熙,他是康熙的舅父,在佟國綱戰亡後對他更是倚重,“那些人莫不是十三阿哥為皇上尋來的人。”

太子面色煞白,康熙氣得面容扭曲,“佟國維!你何敢胡言!”

平郡王道:“皇上仁義治天下,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又怎麽會行如此茍且之事,且看乾清宮裏一個宮女也無便可知曉皇上人品,佟國維你老糊塗了!”

佟國維道:“總不會是太子,十三阿哥,若是與太子有關,你如此包庇豈不是對君父不忠不孝,或者是你引逗的太子如此?”

他當場戳破了這一層紙。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時間滿朝非議。

康熙怒不可遏,十三竟然助著太子妄行,這與他當初的初衷相違背,憤怒之下當場鞭打十三阿哥,直將人打了個半死,胤禛見此情景,忍不住上前道:“汗阿瑪十三阿哥不是這樣的人,他……”

“你敢為他說話!”康熙大罵,“他引逗太子行不法之事,糾集不知名的人入宮,各處貪汙弄權,有負朕恩,你今日為他說話,莫不是也參與了其中!”

胤禛叩首,“十三阿哥書畫俱佳,騎射武藝,樣樣精通,皇上多次稱讚,兒臣亦想起當初在行宮時,皇上曾叫諸位大人一同看我與十三弟的書法,兒臣不相信十三弟是這樣的人。”

康熙更來氣兒了,“朕如此教導他,可他報以朕的又是什麽!十三阿哥圈禁宗人府,嚴查人口拐賣一事,太子僭用禦馬,驕奢狂悖,實沒有資格在上朝參政,就待在你的毓慶宮中吧。”

“汗阿瑪,汗阿瑪!”太子急急俯跪在康熙跟前,“兒臣就算有錯,但也不至於被圈禁。”

胤禔道:“汗阿瑪,兒臣請求嚴查陳汝弼說的人口拐賣一事,不消幾日就能查的清清楚楚,看看江南還有多少齷齪的射穿。”

太子暗恨,看向胤禔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

佟國維道:“不如還是交給陳汝弼吧。”此人鐵面無私,即便是太子也不會徇私的,大阿哥太過急切,反而不美。

胤禔聽到佟國維如是說,默默放下手,不再提出此事。

康熙道:“此事交由八阿哥審問。”

十四眉頭一跳,眼中是可見的喜悅,汗阿瑪果然看重八哥,這是既索額圖倒臺後,汗阿瑪第二次叫八哥參與太子案件了。

散朝後,胤禔看著那幾個得意並行的兄弟冷笑,回頭看了眼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的老四,走到幾位王公大臣處去,邀約他們小聚。

於是才將將過了兩日,胤禟的奇玩店就被砸了。

砸的人正是此前在他鋪子裏訂貨的人,因為大家已經知道他借著拍賣的由頭搜刮他們的錢財,這叫他們如何能忍,若是給皇上,那皇上還知道他們在盡忠,可偏偏皇上明年沒有為太後做壽的打算!

胤禟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大為驚訝,“他們是怎麽知道這事兒的?”

下人道:“莫不是幾位爺走漏了消息?”

“不可能,那些王公多與八哥走動,正是八哥幫忙張羅他們才更信的,這事兒只要汗阿瑪不說,就沒人會往外說。”胤禟道。

知道這事兒的就他們幾個,老十最殷勤,十四也仗義,八哥那更不必說了,這事兒對他沒好處。

“爺不是說四爺也知道嗎?”

胤禟擰眉道:“絕不可能是四哥。”事關弘昀,四哥後來警告過他,不許將弘昀扯進來,他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乾清宮內。

康熙看著地上的人,道:“朝中王公大臣來告狀說胤禟騙了他們的銀子,此事你可知道?”

胤禛眼眸中一道光一閃而逝,“兒子聽說胤禟幾人舉辦了一次拍賣會,所賣東西皆是西洋貨,其餘的便不知了。”

“你怎麽看歷代各朝設立的市舶司?”

胤禛略略思索,道:“市舶司檢查各處往來船只,收取通關銀兩,補充了國家用度,汗阿瑪設立通商口岸,收取海關稅,用官治商,以商治夷,可謂英明之舉。”

康熙輕應了一聲,“鄭和下西洋一事你怎麽說?”

“鄭和下西洋雄遠各地,但也靡費太多,以至引起公憤,明之大臣因此燒了船只等圖,兒子覺得當下開了口岸方便貿易,也可以防止沿海餘孽與外國勢力糾葛,更避免了海外的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對我們侵擾,所以兒臣鬥膽,出海似不是現在應當做的事。”胤禛試探皇上的意思,不清楚怎麽忽然問起出海的事情。

康熙滿意,已十分確信絕不是胤禛攛掇的胤禟,“老九想要組建商隊,開辟什麽國貿,以國之名義與他國進行海上貿易。”

胤禛下意識地反對,“九弟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四個口岸已經夠用,而且我百姓對海外的東西需求不是很多,除了南洋的大米,我們常買,倭子國的黃銅用以鑄銅錢,其餘便是東北的朝鮮和北面鄂羅斯以及西北的準格爾與我們常有貿易。”

“正是。”康熙愈發篤定了,“老九說我們不親自管理,江南沿海各處的商人只怕有朝一日也會為他人所用。”

“他們如何敢,老九未免杞人憂天。”胤禛不滿,康熙道:“老九說是你給他出的點子?”

“兒臣?”胤禛錯愕,這怎麽可能!

他不免心頭打鼓,這不會和弘昀有關吧,“絕非兒臣,可是九弟這麽說的?”

“我聽聞胤禟說起此事時,便覺驚訝,這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倒像是在哪兒聽了幾句就跑來我這兒大放厥詞,便命老十去探他的口風,胤禟酒醉後親口所說是從你這兒得來的想法。”

康熙厲眸銳利。

胤禛暗暗咬牙,想將胤禟打個半死,此事若是與弘昀有關,他必然要揍他不可!

“絕非兒臣,汗阿瑪若是不信,可以叫胤禟來與我對峙。”他怕什麽,就算果真與弘昀有關,他才多大,不過是個稚童,皇上也不會信是弘昀出的主意,只會以為是胤禟為了推托這麽說的。

康熙道:“行了,起來吧。”

他忽然嘆了口氣,“胤禟有一點說的對,宮中任用了不少傳教士,可是我們的人卻極少去西洋各地的宮廷,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而他們的算學的確比我們還要精通,所造之物不僅是奇巧,許多與農田水利,與戰事也有極大的有關。”

胤禛想了想道:“不管九弟是從何處聽來的,但他能為朝廷將來著想也是一片忠心。”

康熙多日的陰沈抑郁稍減,冷冷道:“那些王公所言不能不理會,胤禟雖沒有提朕的名字,但也的確從中牟利,是該嚴懲。”

胤禛道:“那些銀子只要上繳國庫,此事也可平息,眾人所怒者無非是九弟將銀子收在了自己那兒,不曾獻給汗阿瑪,這一片忠心豈不是辜負了。”

康熙輕笑了一下,“自然,你去同胤禟說,讓他將銀子送進宮。”

“是。老九老十二人皆有為汗阿瑪分憂的心思,只是平日裏不得其法,還請汗阿瑪恕罪,也順便給他們個差事吧,好歹有點事做,也免得整日裏瞎想。”

康熙琢磨一瞬,點頭,“二人平庸,以前不是沒有叫他們辦事,都馬馬虎虎沒甚大用,胤禟此番還算有幾分勇氣做事。”

胤禛聽皇上嘴裏竟然對胤禟多了這許多的讚美之意,不由納罕,總不會十萬兩銀子就叫汗阿瑪改觀了,難道除了出海的事上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

“行了你退下吧。”

胤禛應聲告退,出了宮,他嘴角微微勾起,老大這幾日沒少動作。

不知道如此一番算計之後,那些人還會圍簇在老八面前嗎?

就算會,心中也會有芥蒂。

老十既然幫皇父探聽效忠,搜刮王公大臣的事兒也就有個洩密的替罪羊了。

到了九阿哥府上,他劈頭第一句便是,“你要出海經商?”

胤禟吃了一驚,“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胤禛冷笑,“那你怎麽告訴老十是我給你出的主意?!”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胤禟來氣兒,他什麽時候幹過這事兒,忽然心頭一跳,想到了老十前幾日多有打聽。

胤禛冷冷道:“汗阿瑪叫你將拍賣所得的銀子送到皇宮去,有許多王公大臣告你的狀的呢!”

胤禟吶吶,“這事兒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透漏的消息。”

胤禛懶得管他,警告道:“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

“等等,四哥,等等。”胤禟想到他剛才提到老十,沖著他不管不顧離開的背影喊道:“是老十告訴汗阿瑪的?”

胤禛在也沒回地嘲笑道:“你身邊有汗阿瑪安的眼睛,你就可勁兒妄為吧!”

老九吃了一驚,打了個激靈,老十?是老十?!

汗阿瑪令他盯著他?

可是出海的事兒他當真沒有給其餘人說過……

他臉色忽然一變,想起老十請他喝酒的事兒了。

難到是他酒醉後說出去的?

應該沒有將弘昀的事兒說出去吧。

汗阿瑪還真是心機深!竟然叫老十來探他的口風,老十居然也為了汗阿瑪算計他!

莫不是拍賣的事兒也是他說出去的?!

老九當即氣得要打人,沖進老十的宅子,劈頭蓋臉一頓問,老十絕不承認,老九揮著拳頭就去揍他,老十翻過圍欄,大喊,“九哥你好好的做什麽打人,前面我幫你那麽久,你還要打我?”

胤禟指著他道:“你少說廢話,出海的事兒是不是你給汗阿瑪說的?”

老十搖頭,“不是。”

“你繼續騙我,四哥說了,是你給汗阿瑪說的。”

老十心虛,但不妨礙他大喊冤枉,“怎麽是我說的。”

“你只說是不是?”

老十見他咄咄逼人,氣勢洶洶道:“這事兒四哥怎麽知道?”

“果然是你!”

老十見情況不妙趕忙跑了,邊跑邊道:“汗阿瑪將我召進宮裏,說你要跑到海外去,我當時為你說了不知道多少話!汗阿瑪有旨意難道我能不聽嗎?”

“那你也不能將我灌醉了出賣我。”胤禟氣得不得了。

老十躲在柱子後,“如果你是我你怎麽辦?”

“自然是跟你商量,然後一起想法子。”

“我有什麽辦法,汗阿瑪說我要是敢和你串通,日後不許我上朝參政,你是有事兒做,這回在汗阿瑪這裏露了大臉了,我呢,你怎麽不想想我。”

老九坐在回廊上,大冬日裏的出了一身汗,“你母族身份高,自有爵位等著你,你怕什麽?哪像我。”

老十冷笑道:“我也想做一番事不成嗎?”

“那你想做什麽?”

老十甕聲甕氣道:“我要是知道還用的著問你嗎?”

胤禟累了,懶得同他說,決定先將銀子送到宮裏去,“你是不是還將咱們刮銀子的事兒告訴了那些王公?”

“我?我什麽時候告訴其他人了。”老十叫嚷起來,胤禟已經不相信他了,“他們現在在汗阿瑪那兒告我的狀呢,而且還將我的奇玩店給砸了。”

老十湊上來,道:“怎麽會這樣?”

“他們認定我們是在欺騙他們,能不生氣嗎?”胤禟狐疑地看著向他,“是不是你?”

老十氣得不得了,自己為他忙前忙後不想得了這麽一句評價,“是,當然是我!”

胤禟揣度他的神色,見他是真生氣,道:“行了,我就問問。”

老十懶得搭理他,“早知道就不陪著你折騰了,什麽也沒撈著,反而得了你一通埋怨。”

胤禟道:“倒也不用再折騰了,反正鋪子給人砸得稀爛。”他甩袖離開了。

老十越想越生氣,從這日起再沒有出現在胤禟家中,就連胤禩那兒也去的少了。

做事還被埋怨,誰愛做誰去做去,老十自覺委屈得不得了。

而那頭康熙收了銀子後,就將胤禟打發了,問他章程的事兒胤禟暫時還說不出,但是十分想要一個相關的差事。

康熙滿口答應,將人撂在一邊兒就不管了,等胤禟回過味兒的時候,抱著空空的銀箱大哭了一場,鬧得福晉側福晉輪番安慰。

門外秦道然進來,將手上潤色好的稿子叫給他,道:“九阿哥,稿子潤豪了。”

自從得了大筆銀子,胤禟頓時覺得這些都是蠅頭小利了,怏怏的只道:“放那兒吧。”

秦道然打量他一眼,道:“阿哥這是怎麽了?對了皇上之前說的叫阿哥讀書習字兒的事兒,也該每日堅持。”

老九一聽便頭大,壓根不想聽他提起宮裏的那位老狐貍,“行了行了別說了,反正我以後也不會在朝堂上走動了。學什麽學。”

“書不可一日不讀,阿哥若是如此的話,下次皇上問起,我便將近來阿哥沈迷奇譚怪志的事兒上報給皇上。”

“隨你。”胤禟徹底蔫了,像一個脫了水的老冬瓜,往那兒一杵,半點鮮活氣都沒了。

秦道然生氣,“阿哥也是成家的人了,日後難道不要教育子孫兒女嗎?”

胤禟什麽也聽不進去,秦道然便道:“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麽用處了,留在這兒實在有負皇恩。”

胤禟聽他還來勁兒了,“秦先生,你就行行好吧,我現在已經夠難過的了。”

他去檢視了鋪子,裏面的桌椅到不算什麽大事兒,關鍵是現在那幾個叔伯派了人在他鋪子跟前吆喝,說他是專門騙人的鋪子。

這叫他如何能忍,銀錢上交了,結果連個響聲都沒有聽到,現在議政的事兒也丟了,雖然他也不稀罕但到底面上過不去。

至少太子挨訓的場面他就沒有看到。

這麽好的機會痛打落水狗,他卻沒有參與,實在是遺憾之極,還有十三,十三挨打他也沒瞧見,這個汗阿瑪和太子身邊的得意人也有今日。

他什麽也沒落著,氣得咬牙,“別叫我知道是誰弄鬼!”

作者有話說:

範溥拐賣婦女兒童之事為事實,他將拐賣的婦女供給過太子,太子偷偷翻看過查訪此事的王鴻緒上奏給康熙的奏折,也暗中給範溥報信讓其逃脫搜查。

王鴻緒對太子異常警惕,害怕到讓康熙看了他的折子後能夠返還給他,而康熙察覺到太子對他行動的掌握,也生出強烈的防備和忌憚。

其次阿山和噶禮給本地加稅供太子鋪排也為真。

另,歷史中的“鐵面包公”陳汝弼被太子陷害過,就因為直拒太子安插人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